温呈礼从里走了出来。
    祝从唯下意识地抬头去看,愣在原地。
    衣帽间背后灯光炽亮,男人穿了件宽松的睡裤,上面是华丽的花纹,随意地披着外袍。
    外袍敞开,露出胸膛,腹肌也这么毫无防备。
    他走动间,外袍随风而动,偶尔遮掩又散到腰后。
    祝从唯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慵懒,甚至是风流,因为平时与他相处多是优雅沉稳的西服。
    太突然了。
    她是故意选这件让他穿的,但始料未及,他就真的一点也不遮掩就走到她面前。
    她摸过的腹肌,亲眼见到,原来真的这么好看。
    比网上的男菩萨好看。
    他的胸肌居然是这样的,一点也不小,但也不至于大到惊人,还是粉色的……
    祝从唯张了张嘴,总觉得应该开口,但不知道说什么。
    温呈礼甚至当着她的面给自己倒了杯茶,抬眸看到她的视线依旧落在自己身上时,他的指腹在瓷杯上摩挲两秒。
    他吞下温烫的茶水,喉结上下滚动。
    女人惊艳的目光,是对男人最好的赞美。
    他无端生出让她不移眼的念头。
    祝从唯不明白他真就这么自在,不过,他自己说的让她看,她势必要看回来。
    他转身,手撑在桌面上,俯身道:“我应该没穿错。”
    祝从唯觉得他这样的姿势很轻浮,因为外袍更松散,胸膛也离她更近,肌理线条近在咫尺。
    太近了。
    近到再低一点点就能吻上。
    男人的荷尔蒙、嗓音,混着屋子里的熏香,复杂又性感得要命,让人头晕目眩。
    祝从唯下意识向后仰了仰,想要退离温呈礼的气息裹挟侵蚀的范围。
    “消气了吗?”他问。
    第36章 宽容 擦枪走火。
    祝从唯脸上的表情变化,温呈礼看得一清二楚。
    她退避的动作,他也知晓,却有意当不知道。
    祝从唯很想说没有,再露一点,但这样好像目的太明显,只好小幅度点了点头。
    下一秒,刚才还手撑在桌上的男人就直起身,如她一般,收拢住外袍。
    是不是太快了点!
    祝从唯都被他的动作利落到愣了一下。
    温呈礼环胸而站,因此鼓起的胸肌都被遮在睡袍下,“消气就好。”
    他问:“不会去找大嫂了吧?”
    虽说夏珺知道他和祝从唯之间的关系,但温呈礼并不想别人对他的私生活一清二楚。
    祝从唯脸上温度缓缓降下来,轻咳一声:“不是,我找她是有别的事。”
    温呈礼眉心一动,提醒:“你可以换了衣服再去。”
    祝从唯比他还想换,闻言叹了口气:“我不出去,我让珺姨过来吧。”
    温呈礼居高临下打量她,若有所思。
    “衣服出问题了?”
    否则她不会穿这一套见他。
    祝从唯轻轻嗯了声。
    温呈礼拉过椅子,坐到她旁边,与她面对面,放低了些声音:“哪里出问题了?”
    祝从唯的膝盖隔着睡袍与他的小腿触碰上。
    “你怎么一直问。”她解释:“我让珺姨过来帮我弄好,她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    温呈礼见她脸颊如染腮红,心念清明:“都知道今天下午在买睡衣,她又是你的长辈,别人会多想。”
    “在他们眼里,有什么事我不能帮忙,需要她帮忙。”他缓缓道:“我现在是你的丈夫。”
    原来装恩爱还要在意这些小事。
    祝从唯总算知道大家族的麻烦了,抬眼瞄了好几下,最终才悄声开口:“那个系带结太紧了,我解不开……”
    温呈礼一怔。
    又听她质疑:“你怎么帮?”
    温呈礼并未回答,而是问:“哪里的结?”
    他依稀记得这条睡衣有好多条系带,或许她穿错,系到别的地方也不一定。
    祝从唯抿唇,“后背。”
    温呈礼笑了下,保证:“我不看。”
    和她结婚这段时间,他保证的次数比单身时都多。
    祝从唯又想到刚才衣帽间的乌龙,轻声怀疑:“那你不看也能解开?”
    温呈礼话没说定,“应该可以。”
    他抬眉,腔调斯理:“总该给我尝试的机会。”
    其实有最简单的方法,直接剪断。
    祝从唯被他说动,主要是结在背后,不是身前,她的抵抗欲没有那么强烈。
    “好了,转过来吧。”
    温呈礼见她默认,唇角翘起,抬手扶住她的椅背,用了些力,将她拖到自己面前,又转了侧向。
    祝从唯猝不及防,不知他怎么力气这么大,她人都还坐在椅子上就被迫转了向。
    她慢慢挪着背对他。
    温呈礼的呼吸自上而下落在她颈侧,“有睡袍挡着,不用担心我偷看。”
    祝从唯嗯了一声。
    她本来坐着是压住外袍的,现在只好稍微抬起屁股,把外袍拽了出来。
    他撩起黑色丝绸睡袍,小臂挟着风一起探进她的腰后,让她不自禁地动了动。
    睡袍层层堆叠在他的小臂上,仿佛上一晚。
    温呈礼修长的手指率先触碰到她的肌肤,指腹摸到系带,没有再动,而是问:“哪个结?”
    今天不是灼人的体温,而是带了凉意。
    也许是她一直用睡袍裹着自己、他的手在外面的缘故。
    祝从唯声如蚊呐:“好像有两个,一个上面一点点,一个在下面。”
    因为她在衣帽间里用力扯过,导致仅有的结都变紧,又在背后,很难扯出来。
    温呈礼的手指按在系带上,顺着它向上移。
    指腹总是不可避免触碰到她的肌肤,她的背沟延伸,最后停下,改为掌心附上,来探明结的位置。
    系带和鼓起的结硌着他的皮肤,但其余空落的区域碰到的又是柔软。
    他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掌,曲起食指,贴着她的腰前进,勾出第一个结。
    祝从唯绷着后背。
    虽然知道目的,但他的动作好像是在摸她的腰。
    这结确实有点紧,温呈礼反复扯了好几回,又要避免手腕用力过度可能收不住,会撞到她的背。
    “好了没呀?”她问。
    “稍等。”他语气不急不缓。
    祝从唯忍不住问:“你不是说可以的吗?”
    温呈礼指上不停,淡然回:“我说的是应该可以,毕竟我现在是个盲人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又不是真的盲人。
    温呈礼低着首,唇离她的乌发很很近,“请温太太对盲人的行动力宽容些。”
    祝从唯无言以对。
    好在刚说完,第一个结就解开,她能感觉到系带松散。
    温呈礼摸索到腰的位置,比刚才熟练许多,轻而易举地解开,将自己的手抽出。
    堆在他小臂上的睡袍立刻落下。
    祝从唯捂住胸前,生怕文胸因为没有系住而掉落,直接就往衣帽间走。
    温呈礼没有阻止。
    他随手将椅子转回原位,目光不经意落在她坐过的位置。
    刚才她拽出压在身下的睡袍后,是只穿一件薄透的内衣坐在上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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