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自己以前在妇产科,不管是病人,还是来规培的新生,都喜欢找年纪大的医生。
    时暮也不在意,把想做的事做了便好,到时候自己和老公开启流放之旅,这些太医就继续在宫里当牛马吧。
    原文里没写流放后炮灰具体怎么死的,谁知道能不能再一次逆天改命呢。
    在流放之前,时暮有不少事情要完成,先跟江小兰约了一个带谢意回家见父母时间,然后就是要把之前行医所记录的医案让谢意帮忙誊抄一遍。
    趁着一日他进宫,时暮赶紧拿了医案去永凌殿中。
    他小时候住在母妃的安兮殿,稍大些封了亲王就住永凌殿,一直到出宫建府。
    地方虽然不大,但先皇依着他的喜好,一草一木,布置得十分清雅。
    时暮刚走进殿中,便有侍婢们上前禀报,“时院判,殿下陪着陛下在御花园中说话,稍后才会回来。”
    “我进去等他。”时暮踩着轻快的步伐,跨进前方的正屋中。
    此处是谢意永凌殿的起居卧房。
    上次来睡过一晚,但也没有停留,还未仔细看过。
    他既然陪皇帝在逛御花园,估计还要等片刻,时暮好奇地在这间卧房里转悠。
    八仙桌上摆着陶瓷花瓶,里面插着几只桃花,不知道是不是他摆弄的。
    以前还觉得他插的花不好看,现在眼光不一样了,只觉得这花枝屈曲的形状,别有意趣。
    窗边书桌上搁置着笔墨纸砚,上面有写了一半的诗句,“当观水月,莫负松风。”
    每个字都潇洒飘逸,风骨奇秀,时暮看得管不住唇角。
    不愧是我老公。
    随后又打开了他的衣橱。
    玄色、鸦青、月白,都是些他常穿的颜色,每一件都叫人想得起他穿上之后挺拔如松的模样。
    衣橱下面还有一个红色的雕花箱子,时暮好奇地打开,竟看到是他儿时的衣服,绣着团花吉祥纹样的可爱小马褂,红色的精致虎头小帽,还有黄色绣金龙的小靴子。
    看着这些衣服,时暮眼前便好似浮现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谢意,可爱爆了。
    再往下,时暮眼前一亮。
    竟然看到一件绣满莲枝的粉色高腰襦裙,臂上还缀着飘逸的臂带。
    想起皇帝曾和自己聊过他小时候穿裙子的事,原来是真的。
    那时就很想看一看可爱的晏和小公主,此刻忍不住想,若是现在的谢意穿上这样一身,不知是什么样子?
    时大夫兴奋起来了。
    定要叫晏和小公主再穿一穿!
    他回来给他誊写病例的时候时暮没提,可事已经放到心里了。
    三天休沐,时暮安排好了带谢意回家的时间,也提前请侍卫跟江小兰传了话。
    结婚是两个家庭的融合,上辈子,自己父母走得早,也没有谈过恋爱。却在那一周值班的猝死之后,不但得到重活一世的机会,还有了带男朋友见父母的机会。
    清晨,时暮刚出宫就赶紧往凌王府去。
    门口的侍卫见他来,赶紧开口唤“时公”,“子”字还未出口,那道青色的身影已经跑进府中。
    一路跑到卧房,见里面的人居然刚刚起床,除了头发已经用玉璧藤蔓纹金冠束好外,身上还是白色亵衣,正神情思索地站在卧房中间,手指捻着发丝,不紧不慢地拨弄着。
    时暮睁大了眼睛,“晏和,你怎么才起床?”
    这人摇头,“怎会,我辰时就起来洗漱更衣了。”
    辰时?可自己从内宫出来,到凌王府,现在已经巳时了。
    两个小时,一百二十分钟。
    时暮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圈,神情上写满看不懂,“那你为什么还没换好衣服?”
    谢意回答得自然,“我和你父母第一次见面,自该慎重些。”
    说着,他从衣橱里寻了一身品月色的圆领窄袖衫,用玉牌躞蹀革带系住腰身,上挂环形流苏玉佩。
    时暮刚以为可以走了,见他对着铜镜观看了一番,摇头,“看起来素净了些。”
    说完,又钻进了衣橱里。
    片刻后,又取出一套前胸绘莲花团纹的鹅黄圆领广袖长袍换上,询问时暮,“这身如何?”
    时大夫点头,“很好,贵气十足。”
    刚准备转身,见他脚步没动,端详铜镜片刻,“似乎轻浮了些。”
    时暮:?
    时暮看着他竟然又真的重新去寻了一套稍素雅的黛青圆宽袖袍,系玛瑙金纹革带。
    换上之后认真问:“小暮,你觉得可还有失礼之处?”
    时暮都烦了,“哥哥你够帅了,快出门吧,再不回家饭点都过了。”
    这人勾唇,“无碍,骑马很快。”
    这次这身确实既有几分贵气,也不显轻浮,他很满意,不再更换。
    时暮刚以为可以出发,正要走,又被他拉住,叫他一通打量后,眸里露出几分迟疑,“小暮你就这样回去?”
    时暮今天穿的就是很正常的锦缎衣裳,西市满大街撞衫那种。
    看他打量自己,时暮心中暗道不妙,“你不会要给我挑衣服吧?”
    这人郑重点头,“太随便会叫父亲母亲觉得我没有照顾好你。”
    “我不要!换衣服好累!”时暮不想一次一次地换衣服,刚想跑就被他从身后抓回来,听到这人附耳道:“乖一点,不然为夫有的是办法叫你更受累。”
    时暮:……
    让府里的人去准备来衣服,果然又换了三四套,直到一件群青色的斜襟长衫,配了一根两端缀着羊脂白玉玉珠的发带,才叫他终于满意,端详着点头,“你还是穿青色最是秀雅。”
    海棠巷家中,知道时暮今天要把情郎带回家,江小兰和白舟也早早就开始买菜,做准备。
    白舟也家里有些产业,为人也大方。今天大日子,虽然只有四个人,但也不管吃不吃得完,各种菜品准备了一大堆,记得小暮喜欢喝香饮,还特意去买了。
    等到正午的时候,才见两人共骑一乘白马,来到院门口。
    远远的,两个亟待成亲的中年情侣看到时暮一身青衫配青色发带,看着真的很有院判的端庄模样。
    身后的青年凤眸深邃神仪明秀,加之眉骨挺拓,鼻如山脊,五官很是俊朗。
    之前就听说是兵部职方司的公子,果然贵气不凡。
    见两人下了马,白舟也和江小兰热情地迎上前,“王公子,里面请。”
    这话一出,回来见爹娘的一对新人立时一怔。
    气氛生出几分怪异。
    时暮身边的人诧异侧目,好似在问,“你何时有了一个王公子?”
    第86章
    时暮蓦然意识到,自己和谢意的瓜不但还没传到宫外,自己还把王公子这茬给忘了。
    二老怕不是要受一番惊吓了。
    侧目看着身边的人摇头,言下之意,“不就是你这个死鬼!”
    对面,白舟也和江小兰看着两人神情怪异,也不知发生了何时,片刻后,谢意才若无其事地低头颔首,“伯父伯母,王公子只是小暮和我玩笑时的称呼,晚辈姓谢名意,小字晏和,今年二十四,父皇已薨,唯有母妃在世。”
    白江二人对视:玩笑时的称呼?年轻人的情调,有些看不懂。
    气氛刚一松,两人又发现不对劲。
    姓谢名意?父皇母妃?
    怎么有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?
    白江二人努力思索间,神色刚一变,黛青锦袍的男人再一次开口:“父皇为我封号凌,意喻男儿当有凌云志。”
    凌?
    凌云志的凌。
    海棠巷这小院子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,白舟也和江小兰脑子里霎时都是无数个问号。
    时暮赶紧安抚两人,“爹娘,你们别那么吃惊,他就是那个凌王,但是,也……没什么大了的吧,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,你们就把他跟我一样对待就行。”
    “走,进去再说。”
    儿子已经把人拉进了院中,白舟也和江小兰依旧站在院门口,对视在一起时,灵魂发问:“真是那个凌王么?”
    刚开始因为身份的原因,白舟也和江小兰还十分紧张,但他举止有礼,和两位长辈对答亦是谦逊恭敬,慢慢让两人放下了身份上的拘束。
    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。
    之前白舟也以为今天准备的菜够多了,此刻顿时觉得十分寒碜。
    谁知道儿婿是王爷啊!
    之前,白家父母对他找年纪稍大,又是嫁过人的江小兰还稍有介怀。
    可以后,自己就是王爷的岳父了!
    想着,布庄少东家心中狂喜。
    恨不得一把抱住对面吃饭的时暮。
    真是爹的好大儿!
    不过,确实是天家贵胄,即便是来到这简单的小院中,这儿婿自进门之后,时时刻刻,举止端方,连坐在桌前撩袖夹菜,端碗吃饭,都从头发丝儿就开始散发着礼貌矜贵。
    反观他身旁的哥儿,该吃吃,该喝喝,身边人夹来菜也不甚在意,跟在自己家似的。
    虽然,确实是自己家。
    白舟也性格随和,相处了一会,见谢意没架子,两个人倒是聊上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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